下面这位患者我印象太深刻了,双肺特多发磨玻璃结节患者。因为怕疼,第一次面诊在得知“至少微浸润”的情况下仍问我能不能不手术。术后也因怕疼,不敢让医生拔胸腔引流管,幸好我们的医生经验丰富,用一个善意的欺骗把患者的恐惧降到最低,顺利拔管。
目前的医疗水平,已经让围手术期的疼痛降到了最低,大部分病人甚至能达到围术期无痛。但对疼痛的敏感性还是有个体差异的。
这位患医院很抗拒,对手术很抗拒,对疼痛很害怕(其实我也超级怕疼,曾经打个封闭针前都紧张的一身冷汗,也可能因为这个原因,更心疼患者),更不愿意直面自己的焦虑和恐惧,但几天后,患者顺利手术顺利康复,医院门口反而还不舍得走了,这就是医患关系信任升级的最好诠释。
对每位肺结节患者,我们不说再见,只要还有患者,我们愿意一直做他们的健康守护者。
以下转自患者留言:
自年2月份查出双肺多发磨玻璃结节以后,我一直处于严重焦虑状态,每天惶恐不安,医院的专家我都挂了个遍,网上也咨询了好多国内有名的大咖,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“多发性磨玻璃不建议手术,随访观察,且纯磨玻璃结节随访很安全。”可是我仍然心理压力巨大。
和很多磨友一样,发现磨玻璃结节后我开始在网上拼命搜索肺结节的相关资料,希望自己能多少看懂一些专业术语。此时戴主任的一篇科普磨玻璃结节的文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,兴致勃勃地看完一篇后,我又点进戴主任的主页,用几个通宵的时间把戴主任的所有文章都看完了。
在学习肺结节科普知识的过程中,我开始尝试去发文章向戴主任咨询,因为刚开始发文章不太会传ct影像,慢慢才在磨友们的帮助下学会上传图像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发的咨询终于得到了戴主任的回复:“至少微浸润,需要分侧2次手术,才能一网打尽,和单发的磨玻璃结节一样可以根治!”
当从小到大都没做过手术的我看到需要2次手术时,整个大脑都被吓得空白了,我试着努力说服自己,不停的翻看之前其他业界大咖的回复,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可能自己不会发ct图像,所以戴主任没看清楚。
就这样煎熬了一段时间,我经过一番思量后还是决定赶往重庆找戴主任亲自面诊。如果心里真的不确定,那就让戴主任帮我一锤定音吧!
12月25日上午,我到达了重庆,挂普通号开了CT单子,当天下午做了CT检查,结果很快出来了。当我看到ct报告上写着“新生物的可能”,顿时心里慌乱得不行。
12月28日,我一大早就到重庆新桥去取号,然后等候叫号。终于叫到我名字了,推开门的那瞬间有点激动,之前想好要问的问题全忘光了,稳定好情绪后把ct报告单给戴主任看。戴主任在电脑上认真地看了我的CT影像后,说:“我们先解决左肺这几颗结节,最大的那颗结节已经微浸润了,看着风险比较高。”虽然心里已有准备,但是真听到后还是有点接受不了,我在边上不停地问戴主任问题,有些问题甚至还不停地重复问了(也许自己没有意识到),但戴主任依然很耐心地回复我,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表情。
可是我还是害怕了,害怕手术,害怕疼痛,我退缩了。我问戴主任可否半年后再手术,戴主任说:“可以,但是这个东西虽然发展缓慢,最终还是要切掉的,越早根治率越高。”
医院的走廊里开始纠结是否要手术,一直拿不定主意(我性格比较纠结),经过一番思量最后还是决定手术,既然来了就没有给自己退缩的理由,于是下午又重新去找戴主任帮忙开住院证,戴主任说:“要元旦后才能安排手术了,因为你们外地来的,到时会让住院部尽快给你安排床位。”
回到酒店后,我开始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床位了,不过好在没焦虑多久,30号我顺利接到住院部的电话,让我尽快做好院前检查,等待1月3号入院。1月4号管床医生开始交代术前事项及让我们签订手术同意书,说安排明天下午手术。4号这一整天我很紧张,晚上睡不着,在病房有很多跟我一样的病友,大家互相打气,给彼此勇气。
1月5号下午3点,终于轮到我手术了,临到战场,我居然神奇般的平静,不再害怕紧张,最有意思的是看着一个医生从手术室端出来一盘切下来的肺组织,我还好奇的多看了几眼。
躺在病床上,麻醉师害怕我太紧张开始和我聊天,转移我的注意力,然后聊着聊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等到我恢复意识的时候,第一句话是问护士:“现在几点了?我这是在哪?”护士说:“晚上8点半了,你在监护室。”问完我又开始晕乎乎地睡过去了。手术这一天居然是我查出肺结节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。
第二天早上从监护室出来换普通病房,不得不说这一天是最难熬的一天。
麻药过后伤口带来的疼痛感让我丝毫不敢动一下,更加别说咳嗽了,护士看见我这样说:“你得多咳嗽才能恢复快,跟你一起出监护室的大叔都下地走路了。”我开始试着去咳嗽,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痛,过一会儿已逐渐适应。到傍晚的时候由于在病床上躺太久,双脚开始发麻,我不得不鼓起勇气下床活动,咬着牙忍住疼痛开始龟速前行。
7号上午医生过来拔管子,我紧张得不行,我不停的问疼不疼?医生说:“不疼,没什么感觉,你看现在已经帮你拔了,你都没喊疼。”我有点恍惚,问:“真的已经拔了?”
得到肯定后我才放松下来,医生又说:“现在帮你换纱布,可能会有点麻。”
我笑着回:“没事,麻我可以忍受。”谁知我竟被医生给骗了,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拔管!管子被拔出的那一刻是真疼,不过医生手脚很快,几秒钟就操作完了,疼感也消失了。不得不佩服管床医生的智慧,虽说是欺骗,但这是善意的欺骗。
拔管后整个人轻松很多,可以自由下地活动了,虽然动作缓慢,但是能下地的感觉真好,心情也瞬间开朗起来,不再回避病情。我开始在住院部楼道口晃荡跟其他病友聊天了,感觉越来越放松。
1月8号,护士通知我可以出院了,我竟然还有一丝不舍。
到了8号中午,我的病理报告也出来了,和戴主任之前判断的一样:左肺最大的那颗结节已经微浸润了。不得不服戴主任的火眼金睛,之前问了那么多大咖没一个说是微浸润的,都说最多是原位,非常安全。看到大病理报告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这次来重庆是真值了!5个结节一网打尽,其中1个微浸润腺癌,3个原位腺癌和1个AAH。
现在出院后除了咳嗽牵扯伤口疼痛外,其他还可以,回家好好调养半年,准备二次再来重庆出征,给自己加油!